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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教神譜 “三清”在玉帝之上 圖為江西上饒三清宮的三清塑像（攝影／柯炳鐘），元始天尊居中，靈寶天尊、道德天尊（太上老君）分居左右，是三位一體的道教至高神。

定海如意金箍棒 原是老君爐中煉 孫悟空大鬧天宮后，被關在兜率宮老君爐中煅煉，四十九天后脫身，即怒砸老君爐，下圖所繪正是這個場面（繪畫／鄒杰）。老君爐雖讓孫悟空吃盡苦頭，卻也奉送他五壺仙丹的滋養(yǎng)、六丁真火的歷練。鮮被注意的是，孫悟空的得意神兵金箍棒也是老君爐出品。當年，老君將玄鐵鍛造成天河定底神珍鐵，被大禹求作定江海深淺的定子，又藏入東海，才與悟空展開一段奇緣。

兼采道釋 創(chuàng)造法術 作為融合儒道釋三教主題的小說，《西游記》法術深受宗教影響。如定身法、筋斗云，被一些學者認為源出道教經(jīng)典《抱樸子》，眾多變化之法在佛教中也可尋見蹤跡。像三頭六臂，在佛經(jīng)中就常有出現(xiàn)。圖為重慶大足石刻千手觀音，雕鑿于南宋，集雕刻、貼金、彩繪于一體，經(jīng)現(xiàn)代修復后金碧輝煌。千手觀音經(jīng)典在唐初傳入中國，在中晚唐就流行于筆記小說中。此種佛教神通，一定程度上塑造了《西游》法術面貌。 供圖／圖蟲創(chuàng)意

圖為四川甘孜塔公寺中的轉經(jīng)筒（攝影／謝皓），上書六字真言，亦稱六字大明咒，誦念可得無量功德，孫悟空即被其鎮(zhèn)壓了五百年。

圖所繪的佛祖五指，按書中來講，是“將五指化作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座聯(lián)山，喚名‘五行山’”，可見這位西方的佛祖，鎮(zhèn)壓孫悟空時所用的法術，竟是中國傳統(tǒng)的五行術。 供圖／FOTOE

戰(zhàn)神孫悟空 力戰(zhàn)天宮百萬兵 《西游記》前七回中，孫悟空是絕對的戰(zhàn)神。他曾大鬧天宮，達到戰(zhàn)斗力的巔峰。圖描繪的，正是孫悟空在花果山，英勇迎戰(zhàn)天兵天將的場景。但到了取經(jīng)路上，悟空的武力值似乎出現(xiàn)了斷崖式下降，常要向神佛求助，才能順利降妖。 繪畫／鐘風華

西游世界 君權至上與道祖失位 圖是日本畫家本田莊太郎《孫悟空》繪本插圖中的一幅：桀驁不馴的孫悟空，向寶座之上的玉帝下跪。玉帝頭戴帝王冕旒，身后有手持儀扇的侍女，文武仙卿分列于下，完全是人間帝王上朝情形的翻版。

佛法力無邊 齊天大圣遇克星 令天庭地府都無能為力的齊天大圣，最終被如來佛所降伏，壓在五行山下。再強大的武力值，面對無邊佛法，也會變得渺小無力。佛法對悟空的限制，令悟空在取經(jīng)路上無法全面發(fā)揮法力；同樣也是佛法的磨煉，令悟空得以戰(zhàn)勝自我，獲得新生。 繪畫／王鵬

圖亦出自該畫家之手，描繪了二郎神與孫悟空酣戰(zhàn)之際，太上老君用法寶金剛琢擊中悟空的場景。雖然老君法寶厲害，但終究淪為了玉帝手下的一員大將。 供圖／FOTOE

閻王坐寶殿 靈魂來相見 《西游記》中孫悟空在西牛賀洲學得道法歸來，剿滅了混世魔王，走上“猴生”第一個巔峰。閻王卻根據(jù)生死簿，命鬼卒捉拿悟空，把他的靈魂拉到了森羅殿上。圖即為畫家對這一場景的想象。小說中的十殿閻王是地府的高層領導，看似威嚴恐怖，實則怯懦謙恭。當悟空大鬧地府時，表現(xiàn)得唯唯諾諾。 繪畫／鐘風華

西方佛祖以中國五行術降服悟空 圖描繪了《西游記》中如來佛祖翻掌將孫悟空壓在五行山下的情景。佛祖手勢呈經(jīng)典的拈花狀，氣定神閑、舉重若輕，以一佛之力勝過天庭的千軍萬馬，可謂法力無邊。

圖是無錫太湖仙島凌霄宮的玉皇大帝塑像（攝影／林光耀），玉帝為“四御”之一，御有治事之意，因此玉帝管理庶務，權力很大，但地位在三清之下。

桀驁不馴的外表下 是充滿魅力的美猴王 孫悟空，身高不滿四尺，長得“毛臉雷公嘴”，可以說和美毫不沾邊?？墒?，他心存正義，敢于同天上、地下的一切腐朽、邪惡的勢力戰(zhàn)斗，因此成為了無數(shù)人心目中光芒四射的“美猴王”。 繪畫／YIONES 億萬

三位大神 精神氣質(zhì)迥然不同 玉皇大帝、如來佛祖與太上老君，是《西游記》中地位最高的三位大神。從左頁圖可看到，老君騎青牛瀟灑云游，充滿自然無為的道家氣質(zhì)；玉皇大帝是帝王形象，自帶世俗世界的權威感；而如來佛祖坐于蓮花寶座之上，身后有神圣的背光，法相莊嚴，面容慈悲，彰顯著佛法的廣大與無邊。 繪畫／陳岱青

十殿閻羅王 冥神組男團 《西游記》中十殿閻王的描寫，是印度佛教在中國本土化的產(chǎn)物。佛教傳說中，地獄因果報應的執(zhí)行者閻羅，與中國冥界的管理者泰山府君等神明，不斷融合，在中晚唐時期形成了冥界的“十王”體系。圖為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晚唐五代敦煌遺書《佛說閻羅王授記》（局部），畫中十王分別為秦廣王、初江王、宋帝王、五官王、閻羅王、變成王、太山王、平正王、都市王、五道轉輪王。

取經(jīng)是一場修行 必須一心一意 圖為“真假美猴王”插畫，《西游記》中的相應情節(jié)，集中體現(xiàn)了全書的思想宗旨：悟空的眼耳鼻舌身意“六根”，受外緣襲擾而心志不堅，以致生成了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懷有二心的“六耳獼猴”。修禪者，應一心不亂、一念不起，悟空最終打死了“六耳獼猴”，即象征他屏息外緣，回歸正覺。 繪畫／呂不問

圖為傳元代王振鵬繪《唐僧取經(jīng)圖冊》，描繪了天上火龍化身為馬，護送唐僧的故事。

地藏菩薩是教主 冥府閻王愛南瓜 圖為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北宋《地藏菩薩圖》。地藏菩薩是幽冥教主，畫中趴在菩薩腳邊的神獸，很可能就是《西游記》中曾分辨過真假美猴王的諦聽?！段饔斡洝穼Φ馗拿枥L非常有人情味，當唐太宗要送瓜果致謝時，閻王表示地府缺少南瓜。

神人御飛龍 火龍馬護送唐僧 圖為河南濟源漢墓出土的東漢彩繪神獸多枝陶燈的局部，仙人以飛龍為馬，昂首騰空（攝影／聶鳴）。龍與馬之間深厚的淵源，催生出西游故事中的龍馬形象。

淮河水神無支祁 繪畫／雪魚

白馬傳佛經(jīng) 意馬收韁踏行程 圖為明代畫家丁云鵬所繪《白馬馱經(jīng)圖》（局部），盛放佛經(jīng)的紅色箱子，放置于馬鞍之上（供圖／臺北故宮博物院）。

水中之君 龍宮里的至尊王者 據(jù)《西游記》孫悟空龍宮探寶情節(jié)而作。只見龍宮內(nèi)，大禹的定海神針猶如鐵柱擎天，吸引了孫悟空全部的注意力。神針之上，有一龍盤旋，其頭上戴著象征帝王身份的冕旒，神龍擺尾，氣勢非凡，盡顯龍王的王者身份。 繪畫／鄒杰

大圣信仰 傳承千載有余聲 唐宋以來，福建盛行猴神信仰，順昌、寧德等地至今還保留著大量祭祀“猴仙”“齊天大圣”“通天大圣”的祭壇、廟臺?！段饔斡洝分械膶O悟空形象以及“齊天大圣”的稱號，可能就是源于這一帶的民俗信仰。圖為順昌縣鄭坊鄉(xiāng)峰嶺村的“大圣生日”習俗，被選為“大圣童身”的人和猴神雕像一起被抬著，在村里巡游。 攝影／王敏

意馬遇心猿 兩個叛逆者的較量 百回本《西游記》中，唐僧西行取經(jīng)所乘騎的馬匹，是西海龍王的三太子所化白龍馬。小說設定，白龍馬與孫悟空對應了意馬與心猿。白龍馬曾經(jīng)火燒殿上明珠，忤逆父親；而孫悟空更以下犯上，大鬧天宮。左頁圖描繪的是性格放肆的兩個叛逆者，在鷹愁澗相遇，互不相讓的情景。 繪畫／呂不問

圖為江西南昌西漢?；韬顒①R墓出土的日月四神紋錯金青銅當盧。當盧上部鏨刻兩個圓形圖案，左為月亮，右為太陽。一只神鳥嵌于太陽金箔內(nèi)，展翅騰飛，寓意金烏負日（攝影／鞠驍）。

龍王遺孤 淪為興風作浪的妖怪 圖所繪為涇河龍王的遺孤、西海龍王的親外甥——鼉龍。其手持竹節(jié)鋼鞭，在黑水河上興風作浪。鼉龍的原型是揚子鱷，在古人觀念中，是龍族中的一員。鼉龍出身龍王家族，卻淪為搶奪唐僧肉的妖怪，正應了中國那句老話：龍生九子，各不相同。同時也反映出民間信仰對龍族的另一種認知：在充滿未知的大海上，龍王固然握有重寶，卻也是海上風浪的始作俑者，可謂善惡兼具。 繪畫／陳岱青

86版《西游記》 一段至今不朽的記憶 1986年春節(jié)，由楊潔導演操刀的電視劇《西游記》前11集播出。這部作品早在1982年便開機了。劇組為精益求精，奔赴全國甚至是泰國取景。86版《西游記》風靡海內(nèi)外，至今重播已有三四千次。圖為浙江臺州紫陽街一家舊貨鋪，電視里放映的正是這一版的《西游記》。 攝影／黃小黃

漢代以來，白馬馱經(jīng)已經(jīng)成為了佛教東傳的典型意象。而在明代百回本《西游記》中，西海玉龍?zhí)踊戆堮R（繪畫／蔣晶晶），從此任勞任怨，甘當唐僧的腳力。

睦鄰友好 《西游記》中的朝貢關系 圖為山西洪洞廣勝寺飛虹塔，明天啟年間加裝琉璃，遂成為一座琉璃塔，高聳華麗（攝影／周建文）。琉璃塔在《西游記》中，是祭賽國的國寶。因塔里供奉舍利，祭賽國常年祥云籠罩。

抬龍王 農(nóng)耕大國的祈雨儀式 照片為山西長治東邑村的村民在龍王廟舉行二月二龍?zhí)ь^雩祭（祈雨）儀式。“龍王”頭戴冕旒，身披黃披風，坐于龍椅之上，由幾位著傳統(tǒng)禮服的壯漢抬著游走，周圍擠滿了當?shù)匕傩蘸屯獾赜慰?。龍王是中國民間最受崇拜的雨神之一，抬龍王便成為祈雨儀式中的重要環(huán)節(jié)。 攝影／姚林

龜派氣功、元氣彈日本西游動畫的佳績 1998年，《龍珠》正式引進中國播出?！洱堉椤防锏膶O悟空，屬于外星球一個名為“賽亞人”的種族，變身“超級賽亞人”還成了網(wǎng)絡流行語，專指人因失控而爆發(fā)時的精神狀態(tài)。圖為《龍珠》中的悟空人物模型。 攝影／吳軍

圖為故宮博物院藏明代仇英《職貢圖卷》局部，畫面描述了“女王國”朝貢的隊伍，其中使者在前，皆為女人；仆役搬運禮物在后，全系男子?！段饔斡洝防锏奈髁号畤捕ㄆ谙蚣蕾悋暋?/p>

行云布雨 龍王是“國民度”最高的雨神 圖為宋人所作《霖雨圖軸》（局部），一老龍鬣髯飛揚，在云海碧水間游走。畫家以墨暈染來表現(xiàn)烏云，表示大雨將至。顯然，這場即將來臨的甘霖，是龍王作法召喚的。水下另有一小龍，似在向父輩學習騰云駕霧、行云布雨之術。漢魏時期，隨著佛教的傳播，佛經(jīng)中行云布雨的龍王，與中國傳統(tǒng)信仰中的龍神形象結合，龍王逐漸成為中國民間信仰中雨神的“最佳代言人”。 供圖／臺北故宮博物院

遵循經(jīng)典與再創(chuàng)作 不同選擇下的得失功過 圖為2011年播出的由張紀中擔任總制片人制作的《西游記》劇照（攝影／黃勝春）。這版《西游記》在主角造型和故事情節(jié)上都打著還原原著的旗號。然而，這一創(chuàng)作思路不僅限制了演員的演技發(fā)揮，也因為跟現(xiàn)代審美抵觸，而引發(fā)了較大的爭議。

一頭紅焰發(fā)蓬松 手持寶杖顯崢嶸 皈依唐僧前，沙悟凈被玉帝貶下天庭，棲息于流沙河中。左頁圖為流沙河時期的沙僧形象。只見他赤腳筋軀，眼光閃爍，脖子上懸掛九個骷髏制成的項鏈，如兇神惡煞。骷髏頭項鏈，就是用取經(jīng)人的頭骨做的。沙悟凈，如何就成為了唐僧的弟子？ 繪畫／張墨一

圖傳為元代王振鵬《唐僧取經(jīng)圖冊》之“女人國”。一道城門將女人國與外界隔絕，城門外的男子無法進入。城門內(nèi)的女子著冠服、系革帶、戴幞頭、手持笏（hù）板，為唐代官員的打扮，表明女人國官員皆由女子充任。

巍峨水晶宮 想象中的珍寶淵藪 深海之中，宮闕巍峨玲瓏，周邊奇花異草搖曳，珊瑚奇寶環(huán)繞。下圖所繪正是人類想象中的龍王宮殿——水晶宮。出于對未知海底世界的憧憬，又基于海中盛產(chǎn)珍寶的事實，古人想象中的海洋主人——龍族，就成了坐擁無數(shù)財富珍寶的水神，龍宮多寶也成為古代中國人的集體想象。 繪畫／CM. Chan

由香港導演黃毅瑜制作的《七龍珠》電影里，由加拿大人賈斯汀·查特文飾演的悟空（供圖／張宇）。如此突出的西方特色，又讓觀眾直呼違和。

登山牽馬挑擔 團隊不可或缺 圖為沙僧受封金身羅漢菩薩，修得正果的情形。取經(jīng)途中，沙悟凈或看守行李，或被妖怪所擒，少有降妖除怪之功。但是他秉性良善，意志堅定，調(diào)和了唐僧、孫悟空、豬八戒之間的關系，維護了取經(jīng)團隊的和諧穩(wěn)定。要歷經(jīng)八十一難，取得真經(jīng)，沙僧是不可或缺的一員。 繪畫／陳岱青

地仙之祖由何來 內(nèi)丹修煉藏其中 圖為鎮(zhèn)元大仙大戰(zhàn)孫悟空的場景。孫悟空明顯招架不住，節(jié)節(jié)敗退。鎮(zhèn)元大仙的原型，有呂洞賓、太極金闕帝君、西王母等多種推測，既顯示了他的多元與復雜性，又揭示出創(chuàng)作者深厚的道教背景。佛道文化，在《西游記》中實現(xiàn)了高度融合。 繪畫／張墨一

手中掌果，“南贍部洲”即世界 佛教宇宙，小世界與四大洲 18世紀初，一位日本僧人參考了102篇佛典與中國古籍，繪制出一幅奇特的“世界地圖”，取名為《南瞻（贍）部洲萬國掌果之圖》，意指觀萬國如觀手中果。這幅古代“世界地圖”融合了佛教世界觀，也顯示出時人的地理知識與地理觀念。在“世界”中央的高聳之地，最高處名為“阿耨達池”，似可對應現(xiàn)實世界的青藏高原阿里地區(qū)。地圖所繪古代中國與古代日本的位置，被渲染成彩色，宛如南贍部洲的核心，是制圖者的重要視角（供圖／大衛(wèi)拉姆齊地圖中心）。

袖里乾坤多玄妙 只將天地奉香火 鎮(zhèn)元子的地位非常之高，乃是地仙之祖。圖為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中，唐僧被道童迎進五莊觀的場景（供圖／三希堂藏書）。由于三清、四帝是鎮(zhèn)元子的朋友和故人，所以五莊觀只將“天地”二字侍奉香火。

圖為手捧琉璃盞的卷簾大將（繪畫／陳岱青）。在《西游記》中，沙僧曾為玉帝身邊的卷簾大將，失手打碎琉璃盞后，被貶到流沙河。從沙僧的身上，能看到佛道兩教的融合。

孫悟空三島求方 觀世音甘泉活樹 孫悟空毀壞了人參果樹，被鎮(zhèn)元大仙捆在檐柱上鞭打。直到觀音出手，事情才有了轉機。右頁插畫為今人所繪，描繪孫悟空請來觀音，醫(yī)好五莊觀人參果樹的場景。鎮(zhèn)元大仙在取經(jīng)之路開頭，給唐僧徒弟上了“誠信立身”“忍耐是寶”的功課。唐僧取經(jīng)團隊，又踏上征途。 供圖／FOTOE

另一版西游 聞所未聞的取經(jīng)故事 《唐僧取經(jīng)圖冊》傳為元代畫家王振鵬所作。該圖冊共有圖32幅，于20世紀90年代發(fā)現(xiàn)于日本，情節(jié)與小說《西游記》差異較大。上方四圖即為其中片段，從左至右依次為：玄奘揭取祈雨皇榜；佛影國降瞿波羅龍；龍馬大戰(zhàn)火妖狐；籃園見摩耶夫人。這些內(nèi)容不見于小說文本，卻能在唐代《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》及元末明初雜劇《西游記》中找到相合之處。

八戒大戰(zhàn)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凈 圖為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中，沙悟凈與豬八戒在流沙河打斗的場景。唐僧師徒困在流沙河岸無法橫渡，直到孫悟空去請觀音幫助，才讓沙悟凈拜唐僧為師父，用骷髏項鏈渡師徒過河。真正吃過“唐僧肉”的妖怪，最終成為了取經(jīng)團隊中最任勞任怨的沙僧。 供圖／三希堂藏書

從孫悟空到至尊寶再從至尊寶到孫悟空 1990年代的香港電影《大話西游》，被奉為中國影史上的經(jīng)典。此片徹底顛覆了國人對唐僧和孫悟空的既有印象。但誰又能說，那個重新戴上緊箍兒變成孫悟空的至尊寶，遠離了原著之意？ 攝影／朱子浩

真經(jīng)隔山海 佛國世界的時空 茫茫大海，看不見彼岸，半空卻屹立著光芒萬丈的燦爛金山，佛祖正與菩薩相對說法。《西游記》小說的取經(jīng)路線中，并沒有渡海的情節(jié)。然而，畫中場面所描繪的，宛如佛教宇宙“小世界”的真樣貌：咸海無邊，海上漂浮著相隔遙遠的四大洲，包括佛祖所在的西牛賀洲，真經(jīng)遠隔山海。 繪畫／周倩雯

圖為鎮(zhèn)元大仙正使出他的看家法術——袖里乾坤（繪畫／陳岱青）。袖里乾坤一施展，就將唐僧師徒連同白龍馬籠住了。鎮(zhèn)元大仙，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。

八戒上位三師弟的逆襲 孫、沙、豬，是宋元平話、雜劇中唐僧收徒的順序，民間藝人在演出中不斷豐富豬八戒的人物性格與故事情節(jié)，使八戒最終在明代小說《西游記》里成功上位，越過沙僧，當起了排在孫悟空后面的“二師兄”。圖中的皮影戲道具（攝影／子晉的時光碎片），可見師兄弟三人的排序。

圖仿制北京法海寺大曼陀羅中央藻井與法曼陀羅天花板，從中可見同樣的宇宙模型（攝影／宋曉峰）。

西游團隊形象無數(shù)個版本 對唐僧師徒形象的刻畫，在小說《西游記》誕生之前就有，之后也從未停止。圖為想象中的取經(jīng)團隊。魔幻又鮮活的西游故事，為后世提供了詮釋與改寫的空間。繪畫／張墨一

北極戰(zhàn)神被“西游”收編 圖為道教天蓬元帥畫像，以山西永樂宮元代壁畫《朝元圖》為依據(jù)創(chuàng)作。天蓬元帥是護衛(wèi)北極紫微大帝的“天府四圣”之首，神名為天蓬玉真壽元真君。按照道教經(jīng)書的記載，他三頭六臂，執(zhí)鉞斧、弓箭、劍、鐸、戟、索六物，身長五十丈，領神兵三十六萬，叱咤震怒。大約明代時，這位道教“戰(zhàn)神”被西游故事所吸收，成為豬八戒的“前身”。 繪畫／彫仙

四大部洲、八小部洲 《西游記》世界觀的再放大 坐落于河北承德避暑山莊的普寧寺，始建于清乾隆二十年（1755年），被認為是中國北方最大的佛教場所。而普寧寺中以一片須彌靈境著稱，在中心建筑香巖宗印之閣周圍，分布著“四大部洲”“八小部洲”建筑。在佛教經(jīng)典中，并沒有“四大部洲”之說，更無“八小部洲”，只有“四大洲”，其應該是受到《西游記》文學的影響（攝影／程早）。

三十三身寶相 觀音菩薩的應身系統(tǒng) 觀音又名觀世音，其名源自十六國時期姚秦法師鳩摩羅什所譯《妙法蓮華經(jīng)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。為解世人危難，菩薩以種種化身示現(xiàn)，應以何身得度者，即現(xiàn)何身而為說法。后世民間信仰里的觀音菩薩，更能分身應化，隨機示現(xiàn)形貌、身份不同的寶相，有男身亦有女容，各以姿態(tài)、場景與所持法器來區(qū)別，有“三十三觀音”之說。上圖添加了文字，列出33種觀音的名號。畫作傳為明代畫家陳洪綬繪《石座白衣觀音》，畫里即為“白衣觀音”。

淮安吳承恩故居庭院。

八戒頭功 殺巨蟒，除污穢 小說《西游記》第六十七回，七絕嶺上，多年的爛柿子淤堵了道路，變成一條惡臭的“稀屎胡同”，又有紅鱗大蟒作怪。八戒先是與行者合力鏟除巨蟒，接著現(xiàn)出原身，不懼污穢，憑實力開路，展現(xiàn)了他在團隊中不可取代的戰(zhàn)斗力。上圖所繪即是這段情節(jié)，出自日本水島爾保布《繪本西游記》。

圖二果，一為“人參果”造型梨（攝影／郝群英）；一為真實的人參果（供圖／視覺中國），學名“香瓜茄”，酷似人的心臟，故名?？梢娡幽拥娜藚⒐侨祟愊胂?，以充滿元氣的嬰兒，來暗喻生命力的充沛和不竭。

寺里觀音多“眷屬” 《西游記》里也出沒 圖為北京法海寺壁畫中的“水月觀音”，是公認明代壁畫中的最美觀音。面容姣好、寶光繚繞的觀音像周圍，繪有她的多位眷屬，如本圖的金毛犼、下圖的白鸚哥和善財童子等。有趣的是，它們一一被編排進西游小說故事中，化身菩薩身邊的導航靈鸚，以及取經(jīng)路上的妖怪賽太歲、紅孩兒，時代信仰就是構筑《西游記》小說世界的磚石。

淮安吳承恩故居庭院書房內(nèi)景。

圖是1950年日本漫畫家水島爾保布創(chuàng)作的《繪本西游記》局部。猴豬“相愛相殺”，為西游故事貢獻了不少笑點。

天人合一 內(nèi)丹長生術的境界 山色蒼茫，云海縹緲，陽光給天地灑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。一女子獨坐于山巔，打坐、冥想，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。這種修行方式，與中國傳統(tǒng)的內(nèi)丹術頗有關聯(lián)。內(nèi)丹，即以人體為鼎爐，以體內(nèi)的氣血為藥物，以意念為火候，在體內(nèi)修煉結丹，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。這是道教長生術中的一種，也是《西游記》作者真正推崇的長生之道。 供圖／圖蟲創(chuàng)意

寺里觀音多“眷屬” 《西游記》里也出沒 圖為北京法海寺壁畫中的“水月觀音”，是公認明代壁畫中的最美觀音。

吸收藏地元素 悟空系上虎皮裙 元明兩朝，藏傳佛教密宗教義及其故事大量傳入中原，小說《西游記》成書時，也不可避免地會受到藏文化的影響。圖中的吉祥天母，是藏傳佛教里的護法神，這種束虎皮裙的裝扮，在藏地護法神中比較常見。

口腹之欲 豈可盡除？ 如圖所繪，大約是豬八戒向往的幸福生活。然而，當他功德圓滿受封凈壇使者，可盡享信徒供奉之物時，卻食欲大減。對于這份“美差”，八戒究竟是何態(tài)度，小說沒有寫明，或許，這代表了作者看待欲望的態(tài)度——節(jié)制而非徹底消除。 繪畫／呂不問

元氣童子 生命之樹的想象 圖為甘肅張掖大佛寺《西游記》壁畫之“活人參果樹”（攝影／唐國增）：觀音菩薩將手中楊柳枝蘸圣水灑向人參果樹，被孫悟空連根推倒的神樹立刻救活。

善財童子

好色、戒色 普通人的修行 元雜劇里的豬八戒，出場道白即暴露了他好色的本性：“自離天門到下方，只身惟恨少糟糠。”這個人設被延續(xù)到小說里，成為推動故事發(fā)展的一條重要線索。左圖展示了其中的經(jīng)典情節(jié)——豬八戒背媳婦。作為情欲的代表，豬八戒的修行之路，即是克制欲望的持戒之路。 繪畫／陳岱青

唐僧肉的秘密 “金蟬子”與長生不老 圖為清代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插畫，乃唐僧被妖怪捉住后，遭到囚禁的場景（供圖／三希堂藏書）。西游故事中，眾妖展開了捉唐僧大賽，其中相當一部分“選手”的參賽原因，是為了吃唐僧肉以長生不老。

圖為四川資陽安岳石窟里的明代魚籃觀音造像，其場景造型宛如“黛玉葬花”，形象婉約，猶如石刻美神，是明代“美女”觀音大行其道的例證（攝影／傅盛）。

從匿名到吳承恩作者身份成謎 小說《西游記》的明代刊本未見署名。魯迅根據(jù)明代天啟年間《淮安府志》等文獻的記載，認為《西游記》出自淮安文人吳承恩之手，胡適也認同此說，遂成一時定論。

王母蟠桃 最受歡迎的植物壽神 圖插畫為今人所繪，乃《西游記》第五回的一個場景：看管王母娘娘蟠桃園的孫悟空，遇見采摘蟠桃的七仙女，責問是何方妖怪偷桃，慌得七仙女下跪解釋（供圖／FOTOE）。王母的原型是掌管不死藥的上古女神西王母，因此其所種仙桃，在民間傳說中也成了能夠長生不死的神果。

紫竹林下 來自“西天”的慈悲大士 這位頂泛佛光的觀音菩薩，頭戴富麗華貴的金發(fā)箍，頸繞珠光寶氣的金瓔珞，衣紋如水，在紫竹修林下自在而坐。觀音的“故鄉(xiāng)”在印度，因而畫中菩薩有著深深的眼窩和小麥膚色。事實上，當觀音信仰從傳說中的“西天”播遷中國，并在浙江舟山普陀形成道場，菩薩的寶相也日益“中國化”了。 繪畫／紫硯臺

圖為浙江普陀山觀音道場香火鼎盛的場面，觀音菩薩如此受信眾喜愛，正如西游小說所表現(xiàn)的那樣，是渴望她慈悲為懷、聞聲救苦（攝影／魯行舸）。

圖為清雍正年間的粉彩蟠桃紋天球瓶，其上蟠桃個大肉厚，是寓意長壽的吉祥仙桃（攝影／孔蘭平）。

呈現(xiàn)西游無盡的可能 圖為2019年上海國際電影節(jié)宣傳海報。無需寫明，也不必展露全貌，僅從這圖上的緊箍兒，便知所繪為孫悟空，這就是《西游記》在中國的“群眾基礎”。而對它的闡釋，也有無數(shù)種可能。 供圖／Future Publishing

作為旅行者的玄奘在繪畫史上流行一時 要論玄奘法師的經(jīng)典形象，想必很多人腦海中浮現(xiàn)的，即是圖這幅畫像（供圖／視覺中國）。它藏于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，繪制于鐮倉時代（1185—1333年）。畫中行腳僧人長眉微須，身背經(jīng)篋，上部垂吊有一盞小燈，鮮活地描繪出行腳僧在求法路上形影相吊的情景。另外值得注意的，是僧人頸項上掛著的串飾，用九顆骷髏組成，出自密教。玄奘取回的經(jīng)書，有一些密典傳入日本，盛行一時。因此，日本紀念玄奘的物品不乏密教元素。歷史上，玄奘西行形成了典范，令諸多僧眾紛紛效法，踏上求法之路。這種思潮，也創(chuàng)造出一種經(jīng)典的圖像范式：《伴虎行腳僧圖》。敦煌壁畫中、畫史記載里，屢見不鮮。

魚籃觀音 從偉丈夫到美婦人 在中國發(fā)展觀音信仰的歷史長河中，這位菩薩曾經(jīng)歷了從威猛丈夫化身婀娜女性的奇特變遷，并在民間確立與西游小說人物一般無二的美麗形象。圖為美國弗利爾美術館收藏的《魚籃觀音軸》，疑為元代所繪，這位觀音菩薩胡須畢現(xiàn)的形象，是觀音早期男性法相的余聲。

北宋繁塔磚雕像（攝影／高大白），亦是其一。

有學者認為，孫悟空腰系虎皮裙（供圖／FOTOE）的形象設定，可能即從藏密而來。

你見過這樣的唐僧嗎？降妖伏魔、法力無窮 在西游取經(jīng)故事演變中，最初唐僧孤身一人，后來取經(jīng)隊伍不斷壯大，到《西游記》里固定為四人一馬組合。倘或沒有孫悟空、豬八戒等徒弟的相助，唐僧如何度過劫難？傳為元代畫家王振鵬繪制的《唐僧取經(jīng)圖冊》，描繪了唐僧降妖伏魔的情景。圖為《金頂國長爪大仙斗法》，長爪大仙（妖狐）向唐僧驅動妖火，發(fā)動攻擊；

圖為江蘇蘇州五峰山明代張安晚家族墓出土的金蟬玉葉，晶瑩透亮的玉葉上，趴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蟬（攝影／鞠驍）。唐僧是釋迦牟尼二弟子“金蟬子”轉世，而蟬一生中能有數(shù)次脫殼，在古人看來，就是一次次的變形和復生，因此在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中，蟬象征永生不死，這也是小說中唐僧肉能有長生功效的隱藏原因之一。

白鸚哥

甘作偷渡客 只為取真經(jīng) 《西游記》的故事原型，乃是唐朝初年玄奘法師西行印度求法的經(jīng)歷。但和小說唐僧受封御弟、手執(zhí)唐王所賜過關文牒不同，真實的玄奘并沒有得到“護照”，而是一個偷渡客。左頁圖為玄奘歸國后存放佛經(jīng)的西安大雁塔，以及塔南廣場上豎立的玄奘塑像。英國歷史學家史密斯評價玄奘道：“中世紀印度的歷史漆黑一片，他是惟一的亮光。” 攝影／彭文博

圖為甘肅榆林窟第2窟、西夏時期的觀音圖像摹本，也是目前所知中國最早的“玄奘取經(jīng)圖”。這鋪壁畫不僅描繪了雍容嫻美的觀音菩薩，還繪出了玉凈瓶、楊柳枝、飛馳報信的童子，以及角落處朝拜的僧人與牽馬的神猴，《西游記》故事躍然眼前（攝影／邵風雷）。

圖為《飛虎國降大班》，是為唐僧降服白虎精的故事。這些故事并不見于今本《西游記》中，卻呈現(xiàn)了唐僧的另一面英勇形象。

高與天齊 卻是中看不中用 將身體隨意變化大小，大概是古今中外共同的幻想，《西游記》里的許多角色都有這種本事，法力深淺決定了他們變化的幅度，其中級別最高的稱為“法天象地”。孫悟空在大戰(zhàn)二郎神、牛魔王時，都曾使用過這種神通，高達萬丈。圖為孫悟空對陣四大天王之東方持國天王的想象情景，天王變身巨大，氣勢十足，但效力有限。因此，《西游記》里出現(xiàn)的相關情節(jié)，多以震懾對方為主，而不能克敵制勝。 繪畫／鄒杰

聞聲可救苦 “戶戶觀世音” 在《西游記》中，觀音菩薩戲份之重，堪稱“第一女主”。而在現(xiàn)實世界、俗世信仰中，也流傳著“戶戶觀世音”的俗諺，可見民間崇信之深。圖為廣東佛山西樵山七十二峰之一大仙峰頂?shù)挠^音圣像，這尊菩薩像通高61.9米，是目前全世界最高的觀音坐像（攝影／鄭廣淶）。

孔子、老子、羅漢三教合流齊聚一堂 圖為明人丁云鵬的《三教圖》，描繪了孔子、老子、紅衣羅漢坐于樹下共同探究玄理的情景?？鬃友普T，正在暢談所想；老子注視著對方，似乎準備隨時發(fā)問；紅衣羅漢則雙目低垂，從其緊鎖的眉頭，可看出他正在思索孔子之言。明代，隨著儒、道、釋三教的融合，這種三教人物共處一堂的畫面，已成為了畫家筆下的常見素材。 供圖／匯圖網(wǎng)

被“扭曲”的玄奘 被“創(chuàng)造”的唐僧 圖為陜西西安玄奘舍利墓塔興教寺塔（攝影／胡曉兵），玄奘去世不久，其形象便遭改寫。經(jīng)過歷代文人創(chuàng)作，最終形成了《西游記》里的唐僧。

法力有時而窮 定心真言克心猿 孫悟空大鬧天宮是《西游記》故事的高潮，齊天大圣把從菩提祖師學得的諸多法術，盡皆施展出來，與無數(shù)天兵天將鏖戰(zhàn)不休，最終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，后來被唐僧所救，踏上取經(jīng)之路。然而，甫脫六字真言壓制，即遭定心真言約束。小說里，唐僧哄騙孫悟空戴上緊箍，口念緊箍咒，孫悟空登時“眼脹頭痛，腦門皆裂”，縱是法力再大，也難以施展。這緊箍咒又名定心真言，由如來發(fā)明，經(jīng)觀世音傳予唐僧，?？藢O悟空這只“心猿”。 繪畫／鐘風華

拔一撮毫毛 吹出猴萬個 孫大圣的變化術，常常依托于猴身上無數(shù)的毫毛，于是便有了十分經(jīng)典的鏡頭：大圣拔下一根毫毛，吹口仙氣兒，就變?yōu)楦鞣N東西，瞌睡蟲、假行者、葫蘆、銅錢……用完了，把身子一抖，毫毛就收回身上。有人擔心孫悟空的毫毛會否拔完，其實大可不必，因為這些都是可循環(huán)利用資源。右圖描述了大圣與哪吒戰(zhàn)斗的片段，大圣扯下一把毫毛，變?yōu)榍О賯€大圣，都使著金箍棒，打得哪吒落荒而逃。 繪畫／博宇

圖為清代《閩省水師各標鎮(zhèn)協(xié)營戰(zhàn)哨船只圖說》中的椗子，即用于固定船只的錨桿，很可能是金箍棒的真正原型（供圖／FOTOE）。

清鄒一桂繪《杏花雙燕軸》（局部），臺北故宮博物院藏。“杏林春燕”是傳統(tǒng)的吉祥圖案，有祝愿學子金榜題名的寓意，起源于唐代新科進士于杏園參加探花宴，“燕”諧音“宴”。

明彩繪本《唐玄奘法師西天取經(jīng)全圖》，師徒遭遇攔路強盜，孫悟空沖在前面解決盜賊，而唐僧則策馬先行跑路了，軟弱形象躍然紙上。

奇幻之書 亦有歷史承載 道家常常以鹿、牛、龍等靈物作為交通工具，圖為山西汾陽太符觀西配殿五岳殿懸塑，一只麒麟拉車奔騰于云間（攝影／洛卡奇）。車的意象在《西游記》中得到發(fā)揮，被改編為車遲國的故事情節(jié)。

畫出了佛教宇宙的認知模式，為佛教世界的基本組成單元——小世界。中央須彌山山體一半直插入海，日月都圍繞它旋轉，而“四大洲”則各浮咸海之上（繪畫／蒙陽）。

歷經(jīng)九九八十一難 修得正果 《西游記》中，唐僧作為金蟬子的轉世，受命取經(jīng)，最終度過考驗，取得真經(jīng)，成真果位。唐僧被如來佛祖封為旃檀功德佛，品級高于孫悟空的斗戰(zhàn)勝佛、豬八戒的凈壇使者、沙和尚的金身羅漢，可見唐僧無可爭議的核心地位。右圖描繪了唐僧修成正果的情景。相傳佛祖釋迦牟尼在世時，憍賞彌國的優(yōu)填王思之過甚，用旃檀木雕作佛像，以供瞻仰，這是世界上誕生的第一尊佛像，即為旃檀佛。《大寶積經(jīng)》《三十五佛名禮懺文》等佛經(jīng)中，開列有旃檀功德佛之名，地位尊崇，是《西游記》唐僧封號的來源。 繪畫／楊權

繡口一吐 就是無敵法術 《西游記》的法術，可以分為咒語類、變化類及遁身、定身等其他類。相比而言，咒語類的學習較為簡單，但威力不減。圖為在北京正陽門箭樓正脊發(fā)現(xiàn)的明代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(jīng)》（攝影／洛卡奇），是壓勝的鎮(zhèn)物。而唐僧曾被傳授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(jīng)》，以防御妖魔。

殊方異國 也不缺少中國元素 極樂世界雖系外來概念，但對它的想象常常加入中式元素。圖為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清乾隆《御制贊緙絲極樂世界圖軸》（供圖／臺北故宮博物院），其上方的大雄寶殿即為中式建筑，《西游記》的天竺國也不乏中式珠宮寶闕的描述。

從佛教護法深沙神 到玉帝侍衛(wèi)卷簾大將 沙僧的原型，為佛教中的護法使者深沙神。圖為日本古畫中深沙神的形象。他面目猙獰，頭發(fā)上指，肌肉發(fā)達。后來，深沙神進入了取經(jīng)故事，與“流沙河”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
地府幽冥界 悟空展威風 百回本《西游記》依據(jù)佛、道經(jīng)典和民間傳說，虛構出了完整的地下冥府，成為后世文人對冥府想象的依據(jù)。小說中冥府首次出現(xiàn)，是在第三回孫悟空大鬧地府的情節(jié)，圖為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中的插圖，孫悟空在幽冥界的牌樓門口大打出手，勾魂鬼卒被打得頭破血流。

約6世紀 克孜爾石窟第17窟《猴王本生圖》 佛教主張眾生平等，連猴子也有成佛的慧根。此壁畫說的是，水妖威脅猴群，誰敢到蓮花池邊飲水就吃了誰。機智的猴王取來一支長長的蘆葦，讓猴子們喝了個飽。 攝影／孫志軍

五行山，招納悟空 西天路，當好“后臺” 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刻畫了民間百姓熟悉的中國化觀音的形象。圖所繪“五行山收悟空”的畫面中，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，身著淡色寬袍，胸前垂掛瓔珞，赤足而立，莊嚴而又親切，悟空知道唯有她才能救自己出苦海（供圖／三希堂藏書）。

大唐宰相 成了斬殺龍王的行刑官 圖為清代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中的一幅插圖：魏徵夢中斬涇河龍王。唐太宗與魏徵下棋，魏徵因受到天庭召喚，竟酣睡過去，神魂出竅，于剮龍臺上斬殺涇河龍王。龍王能被凡人魂魄斬殺，也由此說明了這個“王”的地位其實甚為卑微。 供圖／三希堂藏書

導游崔判官 助力地府行 《西游記》小說中，唐太宗因未能履行對涇河龍王的承諾，憂思成病，魂游地府。幸好有地府判官崔玨改寫生死簿，才得以還陽。崔判官不僅帶領太宗游覽了地府全貌，并在枉死城鬼魂向太宗索命時，出謀劃策，幫太宗逃離險境。圖為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中“太宗游地府”的情節(jié)，綠衣紅髯者即為崔判官。

圖出自清彩繪全本《西游記》，即描繪了太宗履行承諾，派人前往地府送南瓜的情節(jié)。

鬃毛、獠牙、野豬二師兄的本相 明代小說《西游記》里的豬八戒，大約是左頁圖中這個長嘴大耳、腦后生鬃、“獠牙鋒利如鋼銼”的“黑胖漢”的形象，與86版電視劇中憨態(tài)可掬的二師兄不同，書中的八戒，模樣甚是“兇險”。 繪畫／何沁